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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人在地鐵騷擾乘客,被白人掐死……無罪判決引發憤怒:這是自衛嗎?

去年5月1日下午,紐約曼哈頓地鐵F線發生了一起備受爭議的死亡事件。

死者是一名黑人,名叫喬丹·尼利,30歲,是一名經常模仿麥可·傑克森的街頭藝人。

(已故的喬丹·尼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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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多名目擊者稱,事發當天,尼利在百老匯-拉斐特街前的車站登上地鐵,並開始騷擾其他乘客。

他的行為不穩定且具有攻擊性,大聲喊叫說他沒有食物,沒有水,很累,並且不在乎自己是否會進監獄。他將夾克扔在地上,導致周圍的乘客紛紛走開,但他沒有對任何人進行身體攻擊或攜帶任何武器。

這時,一個白人小男孩從後面過來,掐住了尼利的脖子,把他摔倒在地。

目擊者影片顯示,白人男孩長時間按住尼利的脖子。另外兩名男乘客也站在一旁,幫忙控制尼利劇烈掙扎的雙手。

(白人男孩丹尼爾·彭尼)

白人男孩掐住尼利的脖子整整六分鐘,直到他失去意識。

(差點失去知覺)

幾分鐘後,警方趕到,對尼利進行了心肺復甦術和其他緊急措施,但無法讓他甦醒,最後他在醫院被宣布死亡。

此案立即引發全國性爭議,引發種族主義、無家可歸、公共安全觀念和旁觀者責任的討論。

(警方採取緊急措施)

這名白人男孩的身份很快就被揭露,名叫丹尼爾·彭尼,今年24歲,來自長島西艾斯利普,出身於軍人世家,曾是一名海軍陸戰隊員,曾獲得過各種勳章和榮譽,此前曾晉升為中士軍銜。

相較之下,尼利是個貧窮的無家可歸的黑人,無能為力,導致許多人指責佩尼白人至上,並將此案與喬治·弗洛伊德案相比較:利用自衛作為白人特權的藉口對黑人實施私刑。

無數人對尼利的困境表示同情,在他去世後的第二天在地鐵站高呼他的名字,並在曼哈頓舉行抗議活動。

但佩妮否認了這一切,表示這起事件與種族無關,他不是白人至上主義者,他熱愛所有文化,只根據性格來評判人。對此事件,他對生命的逝去表示深切悲痛,但對自己的行為並不感到羞恥,並表示如果面臨威脅,他會再次採取類似的行動。

隨後,他的家人和朋友也發聲,澄清他並非出身於特權階級,而是成長於中產階級家庭。他的個性並不狹隘、衝動,而是熱情、友善、冷靜、包容。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稱讚他的善良和樂於助人的習慣。

他的朋友馬裡諾這樣形容他:“佩妮很有趣,有點傻,從不傷害任何人,而且總是非常包容。”

佩妮生活的許多細節也被揭露。離開海軍陸戰隊後,受到《唐吉訶德》的啟發,他決定離開「正常生活」去追求自己的夢想,並輟學背包穿越中美洲。

他在求職網站上寫道:「在旅行期間,我重新發現了自己對與人溝通和聯繫的熱愛……能夠為世界上最有趣、最古怪的人提供服務並與之聯繫,我相信這是我的使命」。

僅從這兩句話來看,他並不像是個會亂殺人的人,但也有可能存在媒體偏見,選擇性地報道有利於他「無害形象」的細節。

(潘妮與他的母親和三個姊妹)

相較之下,尼利的過去就不那麼光彩了。他在紐約地鐵上有嚴重的犯罪記錄,曾多次惡意攻擊其他乘客,包括在 2021 年 11 月的一次襲擊中,他打斷了一位祖母的鼻子,導致她的眼眶骨骨折,後腦勺腫脹。此前,他曾襲擊一名68歲的乘客,並打斷一名男子的鼻子…

考慮到這些因素,又有一大群人表達了對佩尼的支持,稱讚他的行為是在保護受驚的乘客而不是謀殺,甚至將他比作超級英雄蝙蝠俠,正義的化身。

後來,尼利的家人試圖提供背景,稱他的母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被謀殺並塞進手提箱,導致他患上精神分裂症、抑鬱症、創傷後應激障礙(PTSD),並陷入毒癮,這表明他也是毒品的受害者。

然而,佩尼最終被指控犯有二級過失殺人罪和刑事過失殺人罪,並面臨最高15年的監禁,但他拒絕不認罪。

由於該案的政治敏感性,該案的結果在全國範圍內受到密切關注,因此公正的陪審團至關重要。

經過兩週的選拔,曼哈頓最高法院從大約450名候選人中選出了12名陪審員,這些候選人具有不同的專業背景和不同的地鐵經歷,其中包括7名女性和5名男性,其中至少4名是有色人種,而且全部都是匿名的。

選拔過程也引發爭議。助理地方檢察官達夫娜·喬蘭(Dafna Yoran) 聲稱,具有類似心理健康問題、家族吸毒史或某些政治背景的人如果是黑人,則更有可能被排除在外,而白人則不然,這表明缺乏完全公平,但具體情況尚不清楚。

(一分錢)

最終,今年11月8日,此案在曼哈頓開庭審理。

佩妮堅稱他的行為是出於自衛,認為尼利會攻擊其他乘客,只是想控制他直到警察到來。然而,檢方辯稱,儘管他無意殺人,但他使用了不必要的致命武力,並且無視旁觀者放走尼利的要求。

佩妮的辯護人後來辯稱尼利不是被窒息而死的,並聘請了一名法醫病理學家來證明尼利的死亡是由於精神分裂症、吸毒和佩妮的行為共同造成的,儘管對尼利進行屍檢的法醫對此提出了異議。

在審判期間傳喚了40多名證人,並對關鍵證據進行了重新審查。經過五天的商議,陪審團終於在當地時間12月9日做出了裁決——由於陪審團無法就更嚴重的二級過失殺人罪指控達成一致決定,法官駁回了這項指控,佩妮最終被找到無罪。

(彭尼和他的律師慶祝勝利)

聽到判決結果後,佩妮笑了,台下很多人歡呼鼓掌,也有人哭泣咒罵。尼利的父親因情緒爆發而被護送出去。

判決結果再次引發爭議。有些人認為這是對那些介入危險局勢的人的鼓勵和保護,而另一些人則認為黑人社區再次被法律「背後捅了一刀」。

法庭外,「沒有正義,就沒有和平」的呼聲此起彼伏,但在這個兩極分化嚴重的案件中,「正義」二字注定要讓一半人失望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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